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,房间里已经大亮了,许佑宁匆忙洗漱好下楼,穆司爵已经坐在餐厅里,她疾步走过去:“七哥,早。” 最危险的时候父亲用血肉之躯护住他,疼痛之余,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他的脸上,是父亲的血,他浑身发颤,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衣襟,却没能挽留住他。
他走过去,替她降下床头:“睡吧,不要多想,睡着了就不难受了。” 陆氏总裁破天荒的给人倒酒,苏亦承一口闷下去,多少带着点发泄的意味。
“不行!”洛小夕按住苏亦承,“我太了解我爸的脾气了,现在去我们连门都没得进。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吧。” 不知道是暖宝宝起了作用,还是陆薄言那句“我想你”暖了她,房间好像不那么冷了,苏简安很快就安然陷入了沉睡。
她握|住他的手:“现在就打点滴吧?” 苏亦承第一次见到有人对他做出来的东西皱眉,竟然有几分好奇:“味道不好?”
苏亦承“嗯”了声,带着洛小夕下楼。 穆司爵当场就想把她从8楼扔下去。
“薄言,你去跟妈妈还有我哥说,再让我试一次,好不好?”说到最后,苏简安已经是苦苦哀求的哭腔。 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,还要悄悄进行,先不讨论难度,首先该如何下手就已经是个难题了。
大概是看洛小夕神色担忧,护士又说:“你放心,他不算严重,休息半天就会好的。” 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,笑容总是温暖又干净。然而此刻,她的唇角只剩下一片凉意。
可事到如今,她在“地狱”里一看文件就看到晚上八点多。 检查单、付费单,还有……苏简安亲笔签名的手术同意书。
苏简安点点头,主动跟苏亦承解释:“薄言说还要去个地方,没下车就走了。” 一个月,很快就过去二十多天,陆氏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,除了总裁办公室,公司的其他部门弥漫着不安定的气氛。
“这只是幕后凶手想让警方调查到的‘真相’。”穆司爵说,“我们要找出事故的真正原因。” “小夕。”他叫她。
这一瞬间,苏简安突然觉得,他们从法国回来之后的事情都没有发生,那些泪水和心痛都只是她的一场梦,她和陆薄言还好好的。 可是,他更不能接受苏简安是真的想离开他。
…… 陆薄言的眸色果然更深了,呼吸起伏愈发明显,他又爱又恨的咬了咬苏简安的唇,声音都沉了几分,“你故意的。”
许佑宁有些忐忑的走过去,穆司爵搭着她的手的站起来,脸色很不好,许佑宁下意识的像外婆常对自己做的那样,轻轻抚着他的背。 尖而不锐的声音充满童真,她模仿得活灵活现,清了清嗓子,突然又说了一句,“大师兄大师兄,妖怪被师傅抓走了!”
陆薄言一下子明白过来,摸了摸她的头,“傻。” “好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带你回去。”
说完陆薄言就往外走,苏简安顾不上计较他的“暴行”,追上去无尾熊一样缠着他的脖子,俩人一路笑一路闹的回了房间。 媒体方面也不知道陆薄言的情况到底怎么样,报道写的惊心动魄,苏简安硬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,但现在听起来,似乎没有太大问题。
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,他还真不信搞不定! 苏简安又陪了洛小夕一会儿,陆薄言返回来,告诉洛小夕:“调来的医生已经赶到了。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。”
“越川,送他去医院。”苏亦承想想还是回去问苏简安比较合适,拍拍陆薄言的肩,“今天晚上你是带不走简安了,我帮你劝劝她,你先去看医生。” 他恶狠狠的盯着洛小夕,恨不得把她拆分入腹似的,胸口的一起一伏都仿佛能喷发出怒火。
陆薄言深不可测的眸底掠过一道寒光,刚要开口,却被韩若曦抢先了一步: “疯子!”她狠狠的推了苏亦承一把,“你这样算什么!”
陆薄言蹙了蹙眉,“你跟她有过节?” 这是将近一个月以来洛小夕最开心的一个晚上,她笑得像个孩子,和底下的员工打成一片,接受董事会的称赞,到最后,整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