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苏简安少了一根头发陆薄言都能察觉到,更别提她此刻略显怪异的表情了。 “苏简安……”苏媛媛的声音飘乎乎的,像一缕荡在空气中的烟雾,“你是法医,一定懂很多,就跟医生一样对不对?”
“对不起。”小姑娘敷衍的道歉,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咕哝了句,“但是我说的没有错。” 陆薄言从酒柜上拿了一支没开封的酒,又取了两个酒杯,苏亦承默契的坐到吧台边,下巴点了点酒杯,“倒满。”
提起专业萧芸芸就想起固执的父母,扁了扁嘴:“我学医。都快毕业了我妈妈还想劝我考研换专业,要不是表哥帮我,我都要跟我妈妥协了……” “你去找我只会被警察拦下来,还不如在家陪着我哥呢。”苏简安拍了拍洛小夕的肩,“我没事了!以后想找我随时都可以!”
“如果苏小姐的罪名坐实,薄言,你立马让人准备离婚协议书!”股东们愤愤然道,“否则公司一定会被这件事拖入低谷!” 她和陆薄言说:“如果是我妈妈,哪怕没有感情了,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。”
回到家,有电话找陆薄言,他在房间里接听,苏简安去卸妆。 检查单、付费单,还有……苏简安亲笔签名的手术同意书。
第二天。 像浑噩已久的人猛然清醒过来一样,苏简安抓起床边的外套就往外冲,但最终,脚步硬生生的刹在公寓的门前。
她目光如炬,找得很用心,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 苏亦承把新鲜的有机蔬菜倒进沸腾的火锅里,“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苏简安咬了咬唇,举手做主动坦白状,“我刚刚做了件坏事……” 苏简安何其了解苏亦承,在这种关头,如果不是特殊情况,苏亦承不会有心情为了私事去英国。
萧芸芸是起床困难症晚期患者,苏简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她睁开眼睛,她哀嚎着踢开被子,顶着散乱的头发幽幽怨怨的飘去洗漱。 说穆司爵讨厌她,她倒是会点点头。
“越川,送他去医院。”苏亦承想想还是回去问苏简安比较合适,拍拍陆薄言的肩,“今天晚上你是带不走简安了,我帮你劝劝她,你先去看医生。” “……”
她几乎是冲向医生的,“医生,我妈妈在怎么样?” 洛小夕抓了抓头发,笑着蒙混过关:“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,陆薄言怎么会同意离婚?”
意识完全模糊的前一刻,苏简安迷迷糊糊的想:一定要在天亮之前醒来,不能让陆薄言发现她。 “……”
记者说得没错,康瑞城这一招,真是给了陆氏致命的一击。 “洛小姐,你母亲病危,正在抢救。你能不能马上赶到医院来?”
报道称,陆薄言今天一早在公司的例会上突然倒下,被紧急送进医院,目前正在距离陆氏最近的第八人民医院就诊,具体情况不明。如果陆薄言是突发重病的话,刚刚稳定下来的陆氏,股价恐怕又会出现波动。 她一回来就卸妆洗澡,身上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睡衣……
“……” 苏亦承的双眸掠过一抹阴鸷,“啪”一声把手机摔到茶几上。
只好把电话打到“承安”的总裁办公室去,接电话的是苏亦承的秘书:“苏总一早就去B市转机了。现在应该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。” 后来苏简安和陆薄言结婚,他一度以为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无需再惧怕什么。
苏简安却不能。 手机已经解了锁,调出陆薄言的号码,再一点击拨号,就可以和陆薄言通话了苏简安想把陆薄言叫过来。
“你冲上来干什么?”陆薄言紧蹙着眉头,看似不悦,手上却不留余力的把苏简安抱得那么紧,彻底泄露了他的紧张。 “简安,”他松开苏简安,目光灼|热的盯着她,“看清楚,你是谁的。”
洛小夕点点头,道了声谢就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。 大过年,医院冷冷清清,供病人散步的小花园更是没有半个人影,只有寒风不时吹动树梢,发出干燥的“沙沙”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