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,没有开灯,只有从花园照进来的星光半点勉强把窗前照亮。
好像这里不是家,只是一个让他暂时寄存私人物品的地方。
她一贯是靠着闹钟起床的,但昨天去警察局的时候太急了,她的手机根本没带在身边。
所以哪怕苏亦承要求,他也不可能和苏简安离婚。
好像知道陆薄言要挂电话一样,苏简安叫了声:“等一下!”顿了顿,她问,“你为什么不回家啊?”
女孩们瞬间安静下去,指了指舞蹈室,隐约还有呜咽的声音传出来。
她的手不自觉的圈住了陆薄言的腰,声音已经从唇边逸出:“嗯。”
在他面前,她从来不避讳这些字眼,但苏亦承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想听到。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那个时候他心里已经决定,如果有合适的时机,就把一切都告诉苏简安,让她来选择去留。
“……”哎,说得好像没什么不对的样子。
但虎视眈眈的赞助商们,似乎并不打算让洛小夕躲起来。
苏亦承走到苏简安的病床前坐下:“好了,别装了。”
他温暖干燥的掌心熨帖在她的额头上,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分外怀念那种亲近关心的感觉。
以前苏简安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,除了偶尔会劝劝他,并不管他和洛小夕之间的事情。
“车祸发生的时候,薄言也在车上,他爸爸拼命护着他,所以他才没事。”唐玉兰的双眸渐渐湿润,“最痛苦的人,其实是薄言,他是看着他爸爸在血泊离开的。一直到今天,我都不敢去看车祸的报道,也不敢看当时留档的图片。可是那一幕幕,悲剧的开始、结束,都在薄言的脑海里。